在足足等待了半多小时后，等到疲累的莫雨都打瞌睡了，布洛尼亚这才敲了敲她的脑袋，说：“莫语同学，我大概查出来那个偷袭你的是属于什么东西了。”
莫雨精神一震，连忙把脑袋凑近布洛尼亚手中握着的平板电脑，却只看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图标，有点像是冰凌……
“这是什么？”
布洛尼亚看向她，回答：“圣痕。”
莫雨猛然睁大了眼。
就算她对这个世界认知很少，可是靠着以前玩游戏的记忆，一些官方设定还是记得的——
所谓圣痕，就是极少数人类身上所出现的一种特殊印记，一种可以利用崩坏能量为己所用的东西。
“圣痕里面遍布无数肉眼看不见的特殊回路，可以利用并储存大量崩坏能，并驱之为己所用，却不用担心遭到崩坏能的腐蚀副作用，因为它是天生的。这与通过魔法官能来刺激并强行灌注的人工印记不同。”布洛尼亚大概是想起了谁，眼眸显得有些黯然，继续说着：“在很多年前，天命组织就是通过强行改造，给那些女武神战士打上那些‘残次品’的人工圣痕。这样虽然能让战士们短暂地拥有强大力量，但身体却是不堪负荷，往往不到数年就会因为排斥反应而在极度痛苦之中死去。”
莫雨有些紧张地问：“偷袭我的人是正规的女武神战士？”
布洛尼亚摇摇头，指着屏幕上那个悬浮着的六角冰凌说：“不，那个刺杀你的人身上所呈现的，是真正的圣痕，而不是那些人工残次品。”
说罢，布洛尼亚手指虚张，半空中浮现的虚拟屏幕瞬间列满了半个空间的无数印痕，而其中一个赫然就是六角冰凌。
“这个，是只有北欧雷神家族才会拥有的其中一种圣痕。”
莫雨的直愣愣地盯着那个图标，脑子里某个名字已经呼之欲出了——
“冰荷·索尔？”
布洛尼亚淡淡地看了她一眼，说：“你怀疑是那个新来的转校生？”
莫雨点点头。
“但是，没有证据。”布洛尼亚揭开了莫雨现在的难处：“你没有足够的证据，甚至连刺杀现场都没残留下任何痕迹。更何况雷神家族素来势大，哪怕是学院长也不得不考虑一下对方的背景，不会太偏帮你的。”
莫雨咬了咬牙：“那我只能等死了吗？我可不想被对方真的杀死了才能证明她就是凶手。”
布洛尼亚转身走向另一台仪器前，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：“你还有一个选择。”
莫雨诧异地抬头看去。
然后见到了布洛尼亚老师手中端着一支长长的针筒，稍微按了一下，针口处还飙出了一小道液线。
寒芒四射。
莫雨紧张地咽了咽口水，犹豫了半天才不情愿地憋出一句：
“我讨厌打针。”
……
……
得，得，得，得……
寂静的长廊里传来了有些紧促的脚步声。稍微有些经验的人只要仔细倾听一下，就能从那有些单调而轻脆的脚步声听出走路的应该是一名少女，而且体重大概会在49KG左右。
莫语·卡斯兰娜的体重就是49.3kg。
隐藏在夜色里的李娜吐了口酒气，艳红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。
然后——
砰！
冰弹拉扯着一道短短的、笔直的白线，直朝着那个从长廊转角现身的身影要害而去！
别以为李娜是个普通教师，她以前可也是有着特工身份的。枪法虽说比不上那些变态的神枪手，但在区区不到两百码的距离里，想要射中一个脑袋，简直就是再简单不过了。
但下一秒她却只见到黑暗之中绽开了一道冰花。
声音如玻璃杯摔地般清脆。
很明显，那一颗冰弹最终是集中了那个身影后面的墙上。
“没中？”
李雅皱了皱眉。
如果正中目标的话，那冰弹便会瞬间穿透对方的脑袋，然后弥漫开来的冰晶随后才会冻住碎肉，声音应该远比现在听到的这一声还要沉闷得多才对。
但现在已经来不及思考太多了。见没能一击射中对方，李雅几乎是下意识地一个熟练地侧翻，然后便听到了在耳边呼啸而过的子弹声。
还有随后响起的子弹入墙声。
看来对方反应也很快，几乎是在一瞬间就作出了反击。
背靠着一根粗壮的中国式木柱，李雅掏出一把匕首，脱掉那件大衣，然后反手把大衣插在柱上。接下来，她轻轻一跃，以匕首为支点，整个人轻松无比地爬上了柱上连接的横梁。
而下方依旧时不时传来了对方点射的声音，似乎并没察觉李雅早已离开了原位。
通过那噪音与点射的频率，以及墙上弹孔的分布与深浅，李雅很快就判断出了对方使用的应该是V制式手枪。事先调查过对方资料的她对此并不觉得意外。
V制式？不过是穷苦学生所使用的便宜劣质货而已。
嘴里噙着冷笑，李雅如同壁虎一般悄无声息地沿着横梁爬过了好几米远的距离，然后悄悄探下半个脑袋，飞快地扫视了一眼那个方向。
果不其然，在这个角度方向，她清晰地见到了那个目标正半蹲在一根石柱后，正用点射试探着自己的动静。
看来对方还以为自己留在原地呢。
李雅用双脚勾住横梁，然后身体倒挂，双手紧握那把造型奇特的枪械，又是一发——
砰！
冰霜子弹旋转着划破夜色，一下子就把那个身影撞得倒飞而出。
中了！
重新跃了下来，李雅快步走到那个躺在地上的身躯旁边，用灯光一照——果不其然，就是莫语·卡斯兰娜！
虽然那一枪并没命中要害，而只是击中了手臂，但因为那把赫尔·冰霜枪械的效果，对方的整条右臂都被冰冻住了，短时间内更是无法自由行动，只能仍人宰割。
此时，躺在地上受了重伤的莫雨也终于看清了来人的脸孔，不由得瞪大了眼。
“李雅……老师？！”
带着一丝莫雨看不懂的复杂神色，李雅举起手中的赫尔·冰霜，指着对方的脑袋，悲伤而快意地说了一句：
“永别了，你这个占据莫莫身体的强盗！”
……
滋啦一声。
李雅忽然软倒在地，没了声息。
布洛尼亚的身影从空气中渐渐露了出来，手里还捏着一个电击器。
莫雨心有余悸地半撑起身子，说：“布洛尼亚老师，你再出手慢一点，我就要去见上帝了！”
布洛尼亚神情漠然：“放心，我的计算不会出误差的。”
莫雨摇摇头，轻轻一用力，那根被冰结的手臂顿时一阵嘎啦嘎啦的碎冰声响起。她用力一抖，无数的冰屑顿时簌簌下落。
“还好提前打了那支针，要不然就算没死，这个手臂也废了……”莫雨一边抡着膀子活动一下血液，一边侧头看了一眼昏迷的李雅老师，不由得很是诧异：“话说，刺客不应该是冰河·索尔吗？怎么变成了李雅老师？我和她之间应该没什么深仇大恨才对啊……”
布洛尼亚老师点点头：“的确是没什么仇恨。”
顿了一下，她又补充了一句：“但是，你们俩却是有着另一种关系。”
莫雨下意识地追问：“什么关系？”
布洛尼亚望着她，面无表情：“炮友关系。”
“噗！”莫雨一口老血喷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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